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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书法展览方介堪的刀笔风采:我书意造本无法(3)

2017-06-28 02:18栏目:学者

温州解放后,方介堪和全国人民一样欢欣鼓舞,他全身心地投入家乡建设。新中国成立之初,方介堪与夏鼐、孙孟晋、戴家祥等联名致书文化部,从而成立了全国最早的地市级文物管理委员会。当时温州的文博工作是一片空白,方介堪任温州文管会常务副主任,主持日常工作。后又任温州博物馆馆长、温州工艺美术研究会副主任。温州文管会最初选址于江心孤屿,这里原是风景秀丽的疗养胜地,文化底蕴深厚,被称为“诗之岛”。方介堪独当重任,动员组织民工与舢板渡船的船工修葺颓垣败壁、收拾残桌破椅,清除枯枝杂草,遍植树木花卉,逐渐使江心孤屿重新成为鸟语花香、树木成林的一方胜地。初创的文管会没有用品,方介堪就将家中的书桌、画桌、条几、椅子甚至文房四宝、茶具、热水瓶等搬去,还动员姑父陈浩卿捐献了一套大堂用的红木桌椅、茶几。初创的文管会空空如也,方介堪主动捐献家藏的青铜器、印钮、书画、拓片等文物数百件。这也成了温州博物馆的首批藏品。方介堪还广泛征集文物,只要掌握了文物收藏信息,他总会千方百计将其征集至文管会。经过多年努力,文管会的文物收藏逐渐丰富起来。1963年方介堪曾先后赴上海、杭州、苏州,并发函北京,邀请各地师友如郭沫若、陈叔通、马一浮、张宗祥、沈尹默、潘天寿、谢稚柳、唐云等为江心寺、文天祥祠题字作画,以充实温州风景区、温州博物馆的文化内涵,提高温州文化品味。

方介堪与金石学家戴家祥也保持了一生的友谊。年轻时两人皆离开温州,一去北平深造,一到上海从艺。两人虽分处异地,却经常联系,共同勉励。以后戴家祥不论在北平、天津或成都,也不论是求学或任教,都会利用假期,不远千里与方介堪会聚。方介堪结婚时,戴家祥以兄弟之情于婚礼册末页绘《并蒂芙蓉》图相贺。“七七事变”后,方介堪与戴家祥相约一同返回温州。抗战期间,戴家祥的家乡亦遭日寇侵犯。幸好在日寇洗劫前,戴家祥将方介堪历年为其所刻的印章埋藏地下,上覆杜鹃花。敌退,藏印幸而无恙。方介堪得知后说:“如此爱护,他日当多作。”戴家祥将印蜕寄往同里王季思。王季思欣赏后撰文《白鹃楼印记》,载于1943年的《东南日报》。后方介堪主持重修永嘉地方志,又请戴家祥主纂金石部分。抗战胜利后,方介堪赴沪再操旧业,戴家祥则受聘于温州英士大学,后又转聘于天津南开大学。解放后戴家祥调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任教,而方介堪此时已被任命为温州文管会常务副主任。此后两人除出差或回乡聚会外,就依靠信函在生活上彼此关心,在学艺上互相切磋。戴家祥在主编《金文大字典》的多年中,凡遇到不可识解之字,不是借方介堪的《玺印文综》底稿查阅,就是写信商讨。1985年,胡中原向戴家祥出示方介堪早年印稿一册。戴家祥虽年届80,犹撰文曰:“介堪为余总角之交。其家本无长物,老弱之命,悬于十指,而淡泊名利,傲骨不阿,书画篆刻中无所不在也。”

方介堪过世后,两老长达70年的情意并未终结。戴家祥认为,像方介堪这样的艺术大师,应在家乡有一个纪念性的地方,建议把方家故居辟作纪念馆,并表示要把自己珍藏的方介堪为他篆刻的106方印章全部捐出。戴家祥关于纪念馆的建议,已在方介堪后人和当地政府的共同努力下逐一实现。戴家祥所捐赠的106方印章配制了精美印盒,陈列于艺术馆醒目位置。《白鹃楼印蜕》也随后出版,并附有王季思先生撰写的《白鹃楼印蜕·序》和徐声越先生的跋。当巨著《玺印文综》出版后,戴家祥又亲撰《艺术大师方介堪事略》,简明扼要地概括了方介堪为人为艺的一生。

1986年,在孙中山先生诞辰120周年之际,方介堪应台湾中山艺社之求,挥写篆书“已卜余年见太平”。又应民革中央之邀,拟古玉印篆刻“日新”(中山先生号)一方。这时,方介堪已86岁高龄,这是他一生所篆的4万多方印章中的绝刀之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