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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书法比赛元朱印高手陈巨来曾令张大千钦佩至极(2)

2017-06-28 00:22栏目:学者

印艺既成,陈巨来即得赵叔孺、吴湖帆等名家广为推誉,于是叶恭绰、张大千、溥心畲、冯超然、张伯驹等著名书画家、收藏家,均竞以镌印为嘱,一时门庭若市。

2017年书法比赛元朱印高手陈巨来曾令张大千钦佩至极

陈巨来 篆刻

释文:上海博物馆所藏青铜器铭文

陈巨来的艺术成就诚如其师赵叔孺所言:“陈生巨来,篆书醇雅,刻印醇厚,元朱文为近代第一。”行家对此作过比较:若论精工秀美,陈巨来略胜;若论渊雅高逸,则赵叔孺为上。师生同工元朱文,而老师赞许学生为第一,这既见师生情谊之深厚,也可见陈巨来确有胜蓝之处。而师生同被世人尊为高手,则不多见。

有人作过统计,陈巨来一生刻印3万多方,现今各大博物馆、图书馆还收藏着他所刻制的藏书章。陈巨来曾为吴湖帆刻过100多方印,几乎占吴氏常用印的绝大多数,足见彼此间的互为倚重及交情之深。

与陈巨来过从甚密且情深谊笃的,还有大画家张大千。

张大千早年也治过印,但不久就专于绘事。他有一习惯,就是每隔五年,必将所有印章全部换过,不但更新面目,也是防止有人制造假画,鱼目混珠。在与众多篆刻家的交往中,除了方介堪,交情甚厚的就数陈巨来。两人最初的相识,当是在1924年后的上海。因颇为投缘,便时相过从,既惺惺相惜,又互相激赏。张大千曾这样说过:“巨来道兄治印,珠晖玉映如古代美人,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,钦佩至极。”

1946年,张大千准备在上海举办个人画展。但当画从北平运来之后,发现大多未钤盖印章。心急如焚中,张大千想到了陈巨来,请他务必在十天之内镌刻一批印章,以解燃眉之急。虽为文弱书生,2017年书法比赛,但颇有侠义心肠的陈巨来一口应允。经过夜以继日地苦干,不仅如期交差,而且印章方方精湛,件件适用,为张大千的画作增色不少。画展按期开幕,并获得成功。张大千感激不已,许陈巨来今后索画,概不取酬。

在民国时期,陈巨来刻印就有不错的市场行情。1929年由赵叔孺为其拟订的印润为:石章每字二元。牙章每字五元。犀角章每字六元。铜章每字十元。螭文蜡封同字例(作元朱加半。牙角平底深刻倍之)。极大极小别议。劣石不应。例外不应。润资先惠。随封加一。”此印润中的“元”当为银元。后来陈巨来在印坛享誉大名,印润则多以黄金计价,几为海内第一,故求其治印者多为当时权贵富商和名人大家。抗日战争胜利后,何应钦以中国战区陆军总司令之职,在湖南芷江接受日军侵华司令冈村宁次的投降书。何应钦途经上海,以黄金数两托人求陈巨来刻一大印,印文“曾手降百万日军”。其润资之巨轰动一时……按常理推论,陈巨来寓居上海多年,又是篆刻高手,交往的多是名家,他应该积聚了不菲的家财。可最后他两手空空,也没置下产业,其中的关键一直是个谜。

直至1949年上海解放,时任华东局文化干部的赖少其在组建上海画院时,见陈巨来没有固定职业,于是聘其为专业画师。那应该是陈巨来重获新生的机会,但在“文革”中,他的篆刻家名声很快被人遗忘,逐渐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。

到20世纪70年代末,没有几个人还知道陈巨来的大名。

然而,一本书的面世使陈巨来重返艺苑,他精美的元朱文篆刻重新获得了世人的追捧。此书即是陈巨来的文史随笔集《安持人物琐忆》。

陈巨来出生于一个富含文化底蕴的家庭。其父陈渭渔是位旧式文人。其岳父況周颐为民国时的著名词人。其妻能作文。其弟亦精通文史,专攻历代名家日记。加之陈巨来聪慧过人,除篆刻外,另掌握一套笔墨也在情理之中。然而,《安持人物琐忆》的面世十分曲折,陈巨来的友人施蛰存功不可没。

施蛰存很早就知道陈巨来的大名,但迟至1963年10月两人才得以见面。施蛰存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:“晨谒尹石公以鵷雏诗集请其覆定,并以所录诗呈之。陈巨来适在座,因以定交。”在此后的日记中又写道:“下午至豫园古玩店购得青田石章三枚,拟托陈巨来治之。”施蛰存和陈巨来,两人不论是从人品学识、生活方式、待人处世和交游圈子等诸多方面来看,都应该不是同“路”之人。而一次偶然的邂逅相遇,竟使两人成为终身好友。“万人丛中一握手,使我衣袖三年香”,龚自珍的名句道出了内中意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