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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书法赛事网留日画家与中国画改良(2)

2017-06-28 10:39栏目:绘画

一是工笔类型。在国内文化提倡“写实”的大背景下,接受了日本画启示的留学生画家,选择画工笔是很自然的。在画法上,大抵是以传统勾线平涂法为基础,借鉴日本画重视色彩的特点。可以说,20世纪中国工笔画的繁盛是与“日本因素”有密切关系的。

■20世纪中国美术史甚至可以用留学相贯穿,它以留日为起点,以留欧、留美、留苏等相续接,由留学生们带回的从技巧、方法到观念、制度等各个方面的“新知”,逐步而彻底地改变了传统中国美术的生态与格局。

■近30年来貌似“繁盛”、实则单调的中国工笔画坛所遍布的“制作”风气,与日本有关。

二是写意类型。以传统水墨写意画为根底,吸收西洋现代艺术的某种因素,如重笔触与色彩、适当变形等。与其说这是中日的融合,不如说是间接的中西融合。典型者如关良等,他们创造了最为成功的中国画改良案例。

三是渲染背景的类型。中国画讲究留白底子,很少染天空或背景。以高剑父师徒为代表的留日画家,吸取日本画渲染背景的特点,接近水彩画,但他们大多还是保留了中国画用线造型、表达情绪的特点,以及条幅的型制,保持着较为鲜明的中国画特征。

四是开拓人物故实画。自文人画畅行以来,中国画人物画逐渐衰落,很少再创作现实人物题材。日本画表现中国历史故事的现象,予中国留日生以启示,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复兴人物画的使命。这是欧洲画坛所不能给予的。

总之,日本画坛在“日本画”领域所进行的“日洋折衷”的几种尝试,中国留日美术生几乎都有不同程度地学习和承继,成为中国画改良最为重要的参照。

留日画家中在中国画改良方面有突出成就的是高剑父、高奇峰、陈树人、朱屺瞻、陈之佛、丰子恺、关良、方人定、丁衍庸、傅抱石和黎雄才等11人,他们为20世纪“中国画改良”做出了极富价值的贡献。不可否认的是,在他们风格形成过程中,对日本的“摹借”是首先无法回避的问题。所摹借的既包括日本画坛与传统中国画渊源颇深的南画体系,也有偏于装饰、甜美、雅致的日本画体系,更有所谓“二手西方”一脉,总之,日本画坛东西洋融合与杂处的多元状态直接造成了中国画家“摹借”上的多元。

古今中外的画家均离不开对别人的学习,“摹借”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语境下有着不尽相同的含义,情况非常复杂。白谦慎在其著述《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》中关于“影响”的论述值得参考。“影响”或“摹借”,通常是在我们看到了绘画形态上的某些相似特征后引发的联想、追索乃至论证,而“相似”大致可以由四种原因造成:一、直接的师承和有意识的临摹。这个原因最好理解和证实,不赘述;二、潜移默化的视觉影响。即相同的视觉环境和审美参照之下,会出现风格趋同的现象,这也是所谓时代风格、地域风格、画派等等的成因之一。它与直接的取法是有区别的,有时候相近的风格未必就是“摹”来的,2017年书法展览,或者说,“潜移默化”这一难以论证的因素是在整个绘画史上始终存在的;三、相同的渊源。即A与B相似,未必就一定说明A与B有直接的影响关系,很可能他们均源于C或者更为“曲折”地源于D,这样的例子在美术史上也是屡见不鲜的;四、巧合。即往往两个完全不可能发生关联的个体,在绘画风格上产生了近似,这种情况也为数不少。

总之,“摹借”也好,“影响”也罢,均非我们能用已有的美术史认知“想当然”地得来,我们既不能将存在相似性的个体轻易从历史的上下文逻辑中摘出,简单并列,强求关联,也要避免类似“前人一定影响了后人”、“主流一定影响了非主流”、“官方一定影响了民间”之类的想当然判断。与其他学术问题一样,关于摹借,也需要避免宏大叙事和主观先行,同样需要从材料出发,审慎分析每一种摹借的具体性和独特性。

我们发现,在1905-1937年这段时间里,以前述十一家为代表的中国画家们,对日本画坛的了解和借鉴,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、广得多,所受影响既非限于一家一派,更非单一的技法学习,而是大多能融合多种元素,尽量综合地感知日本画坛的新气息。可以肯定地说,如果没有留日经历和对“日本经验”的摹借,十一家的中国画革新探索将是难以想象的。